第五百八十八章 有所准备

吴贵人掩面而泣，“可都不是这个孩子了，这两天臣妾虽然昏迷着，可在睡梦中总能听到孩子在叫我。”
  “臣妾身子骨一向不错，也按照太医的吩咐好好吃药了，可这孩子还是没了，到底是无缘，我这个当娘的留不住这个孩子。”
  “谁说不是呢，都过了三个月了，哪知你去一趟未央宫，这孩子就流了，原本想着或许还能为皇上生一位小皇子，给太子他们添个弟弟呢。”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还阴阳怪气的看了谢贵妃一眼。
  谢贵妃只当作没有懂皇后的意思，“贵人，如今既然伤了身子，便好好在这养着吧，本宫这次来的时候，到了些许山参过来，炖汤最是滋补，你叫每隔三日便炖一次给你喝。”
  谢贵妃的话依旧淡漠疏离，吴娴有些感激的看了谢贵妃一眼。“多谢贵妃娘娘。”
  皇帝却从方才皇后的话语中听出了些许不对劲，又想到几天前确实有人在未央宫搜出了伤胎的药物，此刻有些不悦，抬头看着谢贵妃。
  “贵妃这个时候过来了，还带了东西，看起来倒像是有准备似的。”
  谢贵妃勾唇，“皇上说笑了，原本这些补品就早就让人备着要送来这里的，不过下人们懒怠，臣妾一不盯着就忘了。”
  “谢贵妃，前几天有人在你的宫中搜出了伤胎的药物，你又该如何解释？”皇后重复了一遍皇帝的话，“这两天吴贵人没有醒过来，所以也就没有问你这件事情，如今当着吴贵人的面，你可一定要说实话。”
  “那天吴贵人确实在臣妾的宫中小坐了一会儿，喝了一盏茶，吃了几口点心。”谢贵妃挺直了腰，“确实是在臣妾的未央宫出的事，不过那些点心和查理臣妾并未放进什么伤胎的药物，至于后来这些药是怎么混进未央宫的，臣妾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一概不知就可以掩饰过去了吗？如今掉了孩子的是吴贵人，不是贵妃你，怎么贵妃良心当真就一点都不痛吗？”
  皇帝看着皇后质问谢贵妃，面色平静一点也没有要开口帮腔的意思，谢贵妃用帕子掩了掩嘴角。“臣妾向来行的端，坐的正，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良心会痛？”
  “贵妃，之前本宫念在你在宫中伺候皇上多年，原想给你留些情分，再多留几日的体面，可如今你这样冥顽不灵，休怪本宫无情。”
  皇后一甩袖子，对着皇帝的方向行了礼。“皇上，前几日也就是吴贵人刚滑胎的那一日，臣妾宫中的女官在御花园里，碰上了未央宫的一个宫女，大半夜的竟然在御花园里烧纸钱，口中还念念有词。”
  “什么那位出世的小皇子放过她之类的话，女官当时听着，便觉得但事情不简单，所以就将那小宫女给关押了起来。”
  “皇上可要见见？”皇后有些得意的看了谢贵妃一眼。
  “那就带上来吧。”皇帝摆了摆手，看着旁边的吴贵人脸色一白，连忙安慰道：“你不用怕，若这是真有人故意要害你，朕也绝对不会姑息的。”
  “是，谢皇上。”
  很快便有两个太监押着那个瘦弱的宫女上来，直接扔到了皇帝面前，皇帝头也没抬。“你叫什么名字？是在哪个宫里当差的？”
  “回皇上，奴婢茱萸，是在谢贵妃的未央宫里当差。”茱萸吓得瑟瑟发抖。“你真的不是有意要帮着贵妃娘娘给吴贵人下药的，这两日奴婢总梦见小皇子回来找奴婢了，奴婢这心里实在是害怕，也只是亏心事做多了是应该遭报应。”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想受这种折磨了。”
  皇后冷笑，“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也当初帮着谢贵妃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可想到自己会有今日？”
  茱萸都哭了，整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眼睛红红的，倒像是被人打骂了一般。“奴婢当初也只是一时之间鬼迷心窍罢了，奴婢在贵妃娘娘宫中当差，自然与贵妃娘娘的命令是从，贵妃娘娘吩咐什么，奴婢就得去做什么，否则奴婢的一家老小都保不住了。”
  那茱萸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模样十分凄惨，在场之人也尤为动容，尤其是他们这些当宫女太监的更是感同身受组织的命令他们不得不从可万一要是出了事，恐怕当替罪羊的也是他们，这宫外还有家人要记挂着。
  若不小心出了错了，主子不高兴自己遭殃倒没什么，反正进了宫也就是贱命一条，只可惜家里的人便要遭了殃。
  吴娴听了忍不住落泪。“这丫头也是可怜，想当初臣妾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姐姐，后来也是被人害死了。”
  吴娴说的姐姐便是秀女吴慧了，谢贵妃和皇后都知道这件事情，唯有皇帝一人还蒙在鼓里，只以为是大家族的内斗罢了。
  “照你这么说来，你是受了谢贵妃的胁迫，所以才不得已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看着茱萸面上平静也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
  茱萸点头，“不知道，这犯了大错也难逃一死，只求皇上格外开恩，宫外的家人与这件事情并无关系，还请皇上莫要累及奴婢家人。”
  谢贵妃轻启朱唇，说出来的话比石头还硬。“这丫头也真是有意思，旁人说什么你别听什么，伤害龙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觉得你宫外的家人还能保全吗？”
  茱萸脸色一白，下意识的便看着皇后，皇后面色一凝。“谢贵妃如今当着皇上的面，也敢威胁起人来了，当真是无法无天的不成？”
  “无法无天的还不知道是谁呢。”谢贵妃道，“皇上，臣妾有几个问题想问茱萸。”
  “嗯。”
  谢贵妃转过身来，迈开脚走了几步到茱萸面前。“不必紧张，本宫便问几个问题。”
  “贵妃请问，可若是要这个时候叫奴婢改口供是不可能的。”
  这个茱萸到了现在还要一口咬定是谢贵妃的错。
  “本宫就先问你，你在未央宫是什么职务？”
  “打扫宫女，专门打扫未央宫内外的院子。”
  谢贵妃点头，“然，那本宫再问你，洒扫宫女可有资格进殿进茶？”
  茱萸摇头，谢贵妃道，“本宫在问你，本宫素来身边最相信的人是谁？”
  “回娘娘，是宫女容月还有掌事嬷嬷青玉。”